第18章 坚决不从
曹冲转过头来，怒目而视着一小这名个头不高权力不小的康国栋教练，上次一起老朋友聚会，这货喝多酒装疯卖傻支支吾吾好歹算答应了，过后却死不认账电话也不接。
看着对方那顶终年带在头顶滑稽可恶的棒球帽，曹冲恼凶凶的质问：“康夫，你什么意思？到底这事给办不？”
康夫是康国栋念书时的外号，来由是他念书时文化课太差，一同学看日本漫画心有所触随口而发，只是这一随口就陪伴了康教练至今，还很有可能会入土。
康国栋摆摆手，指了指教练席让他坐下说话。这付风轻云淡的表情让曹冲迟疑了下，收敛了怒意，悻悻然跟着进入了教练席。
头顶有棚，背后有靠，康国栋伸出两根手指，目不斜视的看着队员们练习。
曹冲皱着眉头长舒了口气，努力控制着自己暴走的性子，才耐着性子给他上烟。有求于人，低三下四也不是头一回了，他暗骂体制内的混蛋，却忘记了自己如今也是其中之一。
惬意的抽了口烟，这教练叹道：“今不如昔啊，现在的世道变了，想当年咱们都是靠着真本事打天下，如今是个猫猫狗狗都想钻空子。”
曹冲听他老神在在的感慨一转念明白了个大概，不就是指这种连带关系吗，他不满道：“不是都说好了吗？再说从你这里进人又不是头一遭，装什么大尾巴狼。”
“嘿！我说曹冲，你别仗着去俱乐部混了两年回来牛的不行，这不也乖乖夹着尾巴跑回来了？！”曹冲的话就像踩到了康教练的尾巴，让他瞬间转了性情，与曹冲怒目而视，让也不让。
好一会，曹冲败下阵来，服软不吱声了。
康国栋盯着这个老同学寻思，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果然没少吃苦头，能摸屁股了。
于是他重新坐下，拍了拍裤子上的烟灰松了口：“这事儿冲你的面子能办，不过......”
曹冲一听有戏，也不再生闷气，等着康国栋继续提条件。
“不过加我一成股份！”
这是他妈坐地起价啊！曹冲就算再能忍也坐不住了，跳脚骂道：“康夫，你个王八犊子，给老子玩阴的？那天你当着众哥们怎么答应的，现在变卦了？”
“你坐下！！”
一个是球员，一个是教练，这时的曹冲被喝了一声下意识乖乖坐下。
“哎！我就问你，这进口洋玩意儿进学校你们能拿多少差价？”不等曹冲回答，激动起身的康国栋继续说道：“一年一个学校配齐最少你们能拿五十多万的利润，全省七家足球学校你说这独牌买卖你们能挣多少？将近四百万！”
“更别说设备的维护、维修都有的赚，我就两成股份，再加一成怎么了？告诉你，这事儿黄了我拿不着，你们也得不到！”
曹冲目瞪口呆的看着康国栋，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文化课吊车尾的康夫居然把算盘打的叮当作响。
康国栋背着手，叼着烟朝着队员的方向大声斥道：“都死了么？跑快点！！”
眼见天边的云彩遮住了太阳，球场被罩上了巨大的阴影。
曹冲看着那顶黑色的棒球帽，感觉分外压抑，怒意妒意无从发泄，涨的他难受。
“曹冲，我劝你以后少发脾气，气大伤身。这办事和买卖一样，都为一个利字，你帮我我帮你，这才是社会。”康国栋转身时，已经换了副面孔，一副曹冲在俱乐部、在体育局乃至社会上常见的面孔。
面对老同学的如此说辞，摆明了给自己台阶下，曹冲也只能咬碎牙齿咽进肚里，说了几句软话。担心迟则生变，他又与康国栋定对了一番才告辞离开，走出校门的时候，一股邪火无从发泄，将一垃圾桶踹的几近损毁。
接到曹冲电话时，周杰刚结束采访，李梅将他的笔记本接过，小心保存放上了他的汽车。
当曹冲告知事情已经办妥，让孩子明天去报道后，周杰称谢并且约定日子请曹冲务必参加他和李晓鸥的答谢晚宴后，挂上了电话。
随即又给李晓鸥打去了电话。
“二蛋，事情成了。”
周杰听到那家伙好像刚起床，看了看表都已经十一点四十分了。
“哦，知道了。”手机里传来李晓鸥懒洋洋的声音，细细索索间或还有着女人的声音。
周杰说了声回头打给我就挂断了电话。
坐进车里，副驾端坐的实习生李梅好奇问道：“周老师，今天怎么了？这么高兴！”
周杰开动汽车，回答道：“刘夏进一小的事儿成了！”
李梅抿嘴婉儿一笑，感慨道：“那孩子真有福气，能遇到伯乐慧眼识珠。”
李梅的实习生身份可不简单，她毕业于本省某知名大学文学系，所学专业就是新闻报道，按理说依她的外貌满可以进入播音主持的第一梯队，可通过关系非要进入周末足球新媒体工作。
按照规定，她被安排在周杰手下实习，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时间，周杰对她非常满意。
“小李，你的实习期是不是快到了？”
“嗯，还有七天。”
“哦。”周杰皱眉想了想，又问道：“依你的能力给你个副主编能怎么样？”
其实周杰说这话是很没有底气的，李梅的工作能力有口皆碑，即便离开这里也会有更好的选择，他很理解，并且认为这个女孩留在这里确实是大材小用了。
“一切听周老师的吩咐。”李梅语气平静，略带顽皮的眨眼看了看周杰。
随着二人工作原因接触越来越多，周杰也品出一些不寻常，只是有层隔阂始终没有消弭。
再接电话已经过了十二点，周杰正在公司门前车位停着车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晓鸥转述着，等停好车让李梅先上楼后，他才问道：“你那儿什么情况，老爷子同意了？”
李晓鸥正在吃饭，口齿不清的回答道：“说了，老爷子没意见！本来就就不看好昌隆，要资源没资源，要能力没能力，更何况那老总包了俩情人，据说有一个还是个大学生。”
“对了，刚你跟谁说话呢？我听好像是李梅吧？她.......”
提到这事，李晓鸥含糊的声音一下清晰可闻，周杰匆忙转移了话题：“啊！下午你有空没？我得去见见刘夏他爸爸，如果他同意，明天就能带刘夏去报道。”
“啥？”
......
“你说啥，这信号？”
“诶唷，进电梯了，这没信号了！中午开会，完了再说。”
周杰听对方还在纠缠问着李梅的事情，迫于无奈又玩起了失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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