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恕难从命
不过话又说回来。
其实杨为风也未曾见过所谓的鬼怪或魂魄，如今看到眼前这魂魄状态下的老者，也不过是破天荒的头一遭。
毕竟，他如今也才不过十六岁而已，距离老死都还有最少五六十年的岁月，能去哪见魂魄和鬼怪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？
而十六岁之前的他，一直都是待在武当山上，被爷爷奶奶严加管教，一直到半年之前，才偷偷从山上偷跑了出来。
也就在杨为风胡思乱想之际，那魂魄老者也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般，竟是引起了心境上的一阵剧烈波动。
这一刻，让老者身上那原本就是装出来的高深莫测，瞬间开始土崩瓦解，不消片刻之后，便一去不返，彻底从其周身烟消云散。
仿佛他的身上，从来就没有过任何气势散发或流露过。
不止是气势散去，甚至是连动作都似乎冻结凝固了一般，整个虚幻身影都竖在原地一动不动，如同一尊雕塑伫立。
约么过了十几个呼吸后，老者那虚幻的身体才再次有了动静，重新从定格之中活了过来。
只见其先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，然后又缓缓将两只手都背在身后。
同时脸上也显露出一副无比落寞，以及惆怅的悲戚神情，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开始低落了下来。
“老夫如今，已存在了几千年之久，至于具体是多久，早已记不清了。”
“或许用不了多久，老夫这最后一缕魂魄之身，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，灰飞烟灭了。”
而在听到老者说自己即将彻底消失后，让沉浸于胡思乱想中的杨为风，总算是回过了一些神来，有些不知所措的急忙开口问道。
“嗯？啊？”
“那个……前辈，您何出此言？”
听到杨为风的询问，老者也只是勉强的呵呵一笑，并没有要解释或回答的意思。
杨为风见老者并未作答，也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追问，以免犯了前辈的忌讳。
不过，当渐渐完全回过神来的杨为风，在回忆了一下老者刚刚所说的话后，立刻就惊讶且夸张的张大了嘴巴，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只能默默在心底暗自嘀咕道。
“几千年？”
“我勒个娘哎，这是千年老怪物啊！！！”
之前，在听到老者说他给自己吃的那什么还春丹，已经珍藏了三千多年时，他还以为只是开玩笑的呢！
可现在看来，十有八九也是真的了。
而老者，自然也看到了杨为风脸上的惊异表情，不过却也没有将其放在心上，更不知道，他的形象已经在杨为风心里被重新定义成了老怪物一枚。
不过，这也不能怪杨为风不是？毕竟他也是头一次见到活了几千年的人。
额……不对。
是魂魄。
而且还是不一般魂魄，不然怎么能存在几千年呢？
就在杨为风心中暗自腹诽时，老者也在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后，再次开口了。
“你还有什么想问的，就尽管问吧，只要老夫知晓的，为你解惑便是。”
闻言，杨为风连忙收敛思绪，将心思转移回来，在脑海里简单的过滤了一下后，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，试探着询问。
“前辈，您之前说的那啥还春丹……”
“值钱吗？”
“值钱？嗯……这倒是不怎么值钱。”“
“就是嘛……”
“炼丹之人如今已死，以后就是想要也没了，所以这纪念意义比起价值来，更大些。”
“怎么？你想偿还？”
老者故作深思得说出了丹药的价值和意义后，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杨为风，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。
于是，便顺带着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，问他是不是想要偿还丹药。
而杨为风原本的想法却是，在问一问丹药的价值后，待价而沽。
如果不值钱的话，就多要几颗来傍身，以免今后出现类似重伤的情况，只能等死。
如果过于珍贵，且价值又高，那就只能算了，毕竟人情太大，也还不起。
可哪成想，老前辈先是一句话断了自己的念想不说，竟然还问自己是不是要偿还丹药？
这让杨为风的脸色，顿时就垮了下来。
“偿？拿什么偿？”
“自己这一穷二白的，难道肉偿吗？”
于是，杨为风只得赶紧做出否定，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尴尬回答道。
“不不不……”
“前辈您别误会，晚辈只是问问，问问而已。”
“您也看见了，晚辈这一身上下穷得叮当响，哪有那能力偿还如此珍贵的丹药啊！”
“您老人家可就别拿晚辈来寻开心了。”
听了杨为风的这番说辞，老者也觉得有道理，而且事实好像也确实如此。
不过有道理归有道理，事实归事实，老者却依旧上下打量起杨为风来，似乎真是在想着，要用哪块肉来偿还丹药才能不亏本。
就在杨为风被盯得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时，老者却突然眼神一亮，指着趴在杨为风脚边的小黑炭道。
“嘿，这小家伙挺不错的。”
“不如，你将它当作酬谢，送予老夫如何？”
听到老者的要求，杨为风先是一愣，有些不解其意，当下立即问道。
“前辈，您……要它作甚？”
只见老者神秘一笑，啧巴了一下嘴道。
“啧啧啧……”
“诶呀，想一想……老夫也有几千年没尝过吃肉的味道了。”
“所以，老夫就准备将其要过来后再给养大一些，然后宰了好尝一尝吃肉的滋味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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