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礼中学高一下学期就分科，期末考试将在分科后的分班占打头——至于为什么只是占大头，自然是为了给那些月考期中考都非常优秀、唯独期末考失利的同学一个机会。
当然，这是极个别情况。
也跟晋明徴无关。
晋明徴要为之拼命的，就是期末考。
而执礼中学的这种安排，也就导致，对于学生而言，到第一学期期中考才开始考虑选择文科还是理科，已经算晚。
但只要开始考虑，就不会来不及，所以李殷殷也没有浪费时间，到周日下午返校，她第一时间就找到晋明徴，把晋明徴喊到走廊上，直接问对方将来是打算选文还是选理，并表示，确定了选文还是选理之后，现在开始就可以转移用功的重心。
她说这些的时候，晋明徴就垂着眼睛认认真真听着，自高中以来，两个人之间倒是难得有这么平和相处的时候。
甚至于，就连初三一年，都没有过这样的相处状态。
连晋明徴自己都觉得神奇，等李殷殷说完，打算回去的时候，他忽然喊住李殷殷，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：“你这么帮我，图什么？”
李殷殷一愣。
晋明徴看着她：“他们说你喜欢我，但我觉得不是。”
少年人说这话的时候，一直都皱着眉。
曾经，他也觉得，李殷殷是因为喜欢他才缠着他。
他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，毕竟他家世好长得又好，会被喜欢并不奇怪，在秦书筠总是宣誓主权之前，幼儿园里也不是没有小女孩给他递过小花花。
晋明徴本身没想过要找女朋友，却并不排斥别人对自己的喜欢。
知慕少艾，这本来就是非常美好的事情。
被喜欢，也很能满足少年人的虚荣心。
至少，在明确知道李殷殷到底优秀到了什么程度之前，晋明徴都是这么认为的。
再到后来，他动摇，坚定地认为李殷殷盯他是因为老师嘱咐，是在“扶贫”，等上高中之后，再被李殷殷找上，才又一次有了那种“她到底什么情况”的想法。
毕竟，如果真的对他没兴趣的话，为什么要帮他，扶贫成瘾吗？
到这一次，他终于没忍住，再次当面问了。
而李殷殷跟他对视，再这样的情况下，晋明徴终于发现，李殷殷的眼神很干净。
干净到，你去猜度这么一个人，都仿佛是对她的亵渎。
但很快，他这份思绪就被打断。
因为李殷殷轻轻笑了一声，姣好的眉眼弯成一个灵动的弧度。
她说：“晋明徴，你爸爸曾经帮过我一个很大的忙。”
救命之恩比天大。
她看着显然没能想到这么个答案、当场愣住的晋明徴，心情忽然就好了不少，说接下来的话的语气，也变得雀跃：“不过他应该已经忘记了。”
不仅因为晋家爸爸是个古道热肠，更因为，谁能想到，救的狐狸真的会变成人回来报恩呢？
晋明徴近距离欣赏了李殷殷的“变脸”，好半天，才终于消化完这个消息，心情复杂地看着李殷殷：“所以，你这是在报恩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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