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梦岚看出路凹凸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,尽管一再追问,路凹凸始终也没有吐露出一个字。他深深地将这件事情埋在了心底。最起码,他现在还不想让她知道。因为路凹凸清楚,自己目前就十分困惑,他不想把这种烦恼添加给柯梦岚,到了一定的时机,他自然地会告诉他。他不知道这个时机在什么时候。他也不知道一旦告诉柯梦岚这个消息后她会是什么反应?
柯梦岚在母亲的床头还是发现了那只蓝花布包袱,也许她并没太在意,婆婆醒来的时候,她为了逗婆婆开心,甚至还开了个玩笑,她说,这样的蓝花布包袱实在不多见了,可以当成文物了,婆婆还珍藏着。
路凹凸就岔开了话题,并努力地冲柯梦岚使了个眼色,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。
柯梦岚觉得好奇怪,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刚提到那只蓝花布包袱的时候,婆婆为什么会突然流泪,她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也就没有再往深处去想。
本来,柯梦岚是要顺手解开那只包袱看看里面包裹的什么的,路凹凸一下子紧张起来,就更引起了柯梦岚的怀疑。
路凹凸告诉柯梦岚,这是母亲的东西,最好不要动。
虽然好奇,路凹凸这么一说,柯梦岚还是缩回了伸向蓝花布包袱的那只手。
临离开病房的时候,柯梦岚没有忘记叮嘱路凹凸,别忘了趁早给二弟打个电话。
路凹凸这个时候再去回味柯梦岚的话意,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,他决定抽时间给二弟打个电话,最好他能回来一趟。
病床上的母亲也不止一次开始念叨着二儿子的名字,路凹凸意识到,这是母亲病情进一步加重的标志,母亲已经出现了短时间的昏迷。
路履平接到哥哥路凹凸的电话后,于第三天携一家三口坐飞机飞了回来。他已经六年多没有回来了。母亲生病住院了,他恨不得立刻飞奔到母亲的身边。
路履平的到来,老母亲有些欣喜,在母亲神志清醒的时候,她拉着二儿子的手,久久不愿松开。二儿媳筱筱是南方人,她也热情地同婆婆打了声招呼。孙女恬恬看到奶奶躺在病床上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,吓得直往妈妈怀抱里钻,好大一会儿,才怯生生地叫了声奶奶。
路履平自打结婚后是第一次回家。六年前结婚的时候,路凹凸代表全家去海南参加了弟弟的结婚仪式。目前,路履平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项目经理。
柯梦岚得知二弟一家从海南回来,热情地将他们接到家中招待。路履平看到嫂子的爹妈都在,感觉住在嫂子家不太方便,晚饭过后,便来到了父亲家。
妻子筱筱不习惯在父亲家居住,私下提出要去宾馆住下,路履平只好无奈应允,连夜,他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,安顿好妻子和女儿,自己则在家陪伴着老父亲。
那些时日里,幸亏蒋波跑前跑后照料着父亲。路履平得知姐姐已经二胎住进了医院生产,十分高兴。对于他们夫妻二人伺候父母的孝心,他也记在了心里。母亲病重,回来一趟不容易,他要争分夺秒在父母身边尽一尽孝心。
父亲明显地老了,耳背、眼花并伴有痴呆,路履平试图同父亲聊天,父亲却只是看着他发呆,好几次,路履平泪流满面。
那一晚,父亲显然没有睡意,儿子的到来,着实让他兴奋。高兴之余,又忍不住哭泣起来,这让路履平有些惶惑、有些不安。
父亲好像要对他说些什么,父亲的表达有时候是混沌的,父亲提到哥哥路凹凸的时候,路履平明显地感觉到,父亲异常地激动。
有一句话路履平听清楚了,父亲说到路凹凸并不是他的亲哥哥时,路履平还是吃惊不小,这一惊非同小可,他端着的茶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,摔得粉碎。
父亲也有清醒的时候,父亲讲到路凹凸的身世的时候,那一阵他的头脑就特别的清醒。
路履平好像被父亲吊足了胃口,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一下子将他炸懵了。怎么可能呢?哥哥怎么可能是被别人遗弃的呢?他感觉不可思议,他甚至觉得这是父亲痴呆症犯了在说胡话的。”父亲说,“你哥哥是个好孩子,孝顺,这一点比你强许多。”许久,父亲接着说,“可怜的孩子,50多年前,要不是遇上你娘和我,恐怕早就饿死在草垛中了,当时,身上已经爬满了苍蝇、蚂蚁,好可怜呀。”
路履平呆呆地听着,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:一个裹着襁褓的婴儿被狠心的父母遗弃在了柴火垛里;小时候哥哥路凹凸领着自己摸爬滚打嬉戏打闹时的情景;自己病了发着高烧,哥哥背着他到村卫生室打针;哥哥给他辅导作业;这么些年来,自己一直在外打拼,哥哥路凹凸替他承担了照顾父母的重任;自己结婚时哥哥不远千里来到海南参加自己的结婚典礼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那一晚,父亲睡下了,路履平却彻夜难眠。他想跟哥哥路凹凸打个电话,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。他感觉到,在自己跟哥哥之间,既熟悉又陌生,中间仿佛隔着一座无形的篱笆。他心疼哥哥,心疼的想放声大哭一场。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哥哥路凹凸的命运如此多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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