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，阿尔文便动身去了教会。
主要目的是去找研究所借人，让他们帮忙分析下听云坊药剂的性质，顺带把自己的新装备拿回来。
毕竟那个死灵法师保底还比自己高上一阶，虽然被死亡律法克制，但如果后续真的正面对上了，手中握着家伙心里还是更有底气。
面对大清早就跑过来骚扰他的阿尔文，凯文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他娴熟的拉开椅子，同时泡上咖啡，把杯子朝着阿尔文的方向递了递，嘴里“嗯？”了一声。
“不要，你自己喝吧，我睡的挺好的。”阿尔文摆手拒绝。
“知道你不喝，我就是客套客套，没看杯子用的都是我自己的吗？”
凯文也不含糊，抿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咖啡，叹道：
“真亏你能睡的安稳。”
“我和你这种在大后方统领全局的又不一样。”阿尔文闻言翻了个白眼，“我可是天天跑一线的，不好好睡觉关键时刻走神了怎么办？”
“六阶职业者还怕这个？而且众所周知刺客克法师啊。”凯文故意装傻。
“九阶牧师别跟我嘚瑟精神系职业有多恐怖嗷。”阿尔文白眼翻的更厉害了，“你们这些人出门哪个不是身上一堆防护性的法术或祷告？刺客近身一脚踩进控制链里死的可指不定是谁。”
“更何况注意力集不集中都是相对的，就算我走神的时候比低阶职业者厉害，但对面是七阶法师好不好。”
“行行，这不跟你开个玩笑活跃下氛围嘛。”凯文噗嗤一乐，“毕竟连着通宵七八天了，稍微体谅下我这个中年人吧。”
“好了，言归正传，来找我是有什么进展了？”
阿尔文也收起了逗趣的心思，正色道：“算有一些吧，死灵法师在外城区出手截留了一位名为米娅的女孩的灵魂，留下的痕迹被我找到了。”
“这个姑娘有什么特殊的吗？”凯文询问道。
“除了她是杰里科变态癖好的受害者之一，也死于杰里科之手之外，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。”
阿尔文摇摇头，“这才是最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，外城区一天死那么多人，为什么偏偏是和杰里科有瓜葛的米娅被死灵法师盯上了？我需要一份其他求助过教会的杰里科受害者名单来找共性。”
“目前时间太短，其他具体的关系还没能查清，不过我倒是在别的地方有了额外收获。”
“布雷恩家族暗中支持着一家名为听云坊的外城区帮会，这个帮会是格莱恩特最大红灯区的承办者，而我的收获来源，是他们提供给嫖客使用的炼金药剂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那张慎重保存的清单，推到凯文面前。
“乍一看之下或许没什么，但比较巧合的是，西尔维娅刚来我家的时候我带她去定做过单人床，当时木匠告诉我木料短缺，我出于好奇就问了问缺货木头的种类，偏偏和这张单子对上了。”
“只是红灯区的规模再大，嫖客使用药剂的需求会高到影响城内正常供应的地步吗？”
“这种流水线产出的炼金药剂又不比法师们亲手制造，保质期可不足以支撑大量囤货或者远卖啊。”
凯文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遍，把上面写的所有东西牢牢记进脑子里，抬起头对着阿尔文道：
“你的意思是，他们大量收购原材料是在给未知的第三方供货？”
“恐怕是的，只不过还不能确定是哪方，我后续会去查。”
阿尔文略略颔首，“我的想法是先让研究所照着清单尝试复刻来判断药性，考虑到没有具体的配比，我也可以去弄几瓶成品来支撑逆推方案。”
凯文屈指敲了敲桌子，“就这么办吧，把这件事交给研究所，你要的名单我会尽快让人统计出来。”
“绕来绕去，这件事最后还是绕回布雷恩家族身上了。”
阿尔文叹了口气，“我在听云坊安插了‘眼睛’，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在外城区和布雷恩家族两头跑，西尔维娅那边记得让暗哨多上心，邪教徒的所作所为可能已经开始产生影响了。”
“具体是哪方面？”
听到他这么说，凯文双手撑桌，身体前倾。
“她能看到死亡世界。”
“什么？”向来沉稳的枢机主教的眉头顿时紧紧皱起，“是邪神力量的影响？她的精神状态没问题吧？”
“这就是幸运的地方了。”阿尔文苦笑，“她对死亡律法的亲和度高的离谱，所以短时间内就算真有什么意外，我也还能压得住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心情大起大落之间，凯文也有点失态，他下意识的伸手摸着下巴做思考状，却被自己的胡茬扎到了。
“不过说起西尔维娅，我也有点事情要告诉你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阿尔文疑惑道。
“看看这个。”凯文扔给他一摊报纸，“今天最新的。”
阿尔文闻言低头一扫，只是看了眼标题，脸色就忍不住沉了下去。
‘邪教徒同党的余孽！西尔维娅·霍华德躲在下城区！’
‘理当被烧死的人，罪人霍华德家族的后裔，西尔维娅·霍华德！’
‘贵族之子暴死，亵渎亡者的异端，西尔维娅·霍华德！’
“我如果没记错，格莱恩特的报纸被贵族掌控了绝大部分吧。”
“是这样。”凯文背着手在桌子后来回踱步，“之前这帮家伙有个默认的规矩，贵族的丑闻不向平民宣扬，但谁知道他们这次抽了什么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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