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一连几日，沈珺瑶待在府中，没有再出门。
每日要么去琉璃殿看看秦王是否喝药，身体如何，要么就在自己的院中侍弄花草。
虽单一枯燥，却也安稳充实。
就在她快要把进宫遇到的事情都忘记的时候，燕王亲自送来了邀请函，邀请他们夫妇二人去参加赏菊宴。
沈珺瑶听东方白说完燕王的来意之后，打开桌上的红封，边看边疑惑询问，“那日陛下说，这赏菊宴是给燕王选妃的，为何要我们去？”
难不成他们也得帮忙选人？
他们敢选，柔妃和陛下会同意燕王要么？
东方白落子的动作不停，解释道，“赏菊宴只是个由头，让朝中各方大臣携家眷赴宴，赏菊并非只是赏菊，最终目的是为选妃。”
这是皇家一贯的行事手段。
总喜欢在真实目的上披上一层华丽外衣，以昭示皇家的尊贵和天威。
不过，虽是一个名头，却也会大肆操办。
东方白顿了下，视线移向沈珺瑶的手指，“宴中应是会有凤凰振羽、红衣绿裳、绿云、雪珠红梅这些稀有品种，想去看看么？”
沈珺瑶原本不想去，经他一说，很是心动，但是一时下不定决心。
去了，就可能再次面对燕王，还要面对各色各样的人。
而若不去，下次再见到那些美丽的花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
东方白没有催她，继续与自己的对弈，给足她思考的时间。
“臣妾想去。”沈珺瑶对珍花的渴望，超过了对未知的担忧，“殿下你要去吗？”
东方白抬眼，对上女子晶亮期待的眼睛，“你不是一直念叨让本王静养，你说本王可以去吗？”
这话说得暧昧，但是沈珺瑶满心都是凤凰振羽、红衣绿裳和雪珠红梅，完全没领会他的意思。
她很认真地思考一番，“还是暂时不要去了，臣妾会替殿下好好赏玩一番，待回来之后，画给殿下看。”
这几日看下来，许是静养起作用了，他没有再吐血。
若是宴中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，这段时间以来的修养可能就作废了。
“好，本王等着。”东方白应声。
宴会当日，沈珺瑶一身烟水百花裙，带着申玉赴宴。
赏菊宴设在皇宫中的章华台，从底到第一层台有99阶，第一层台到第二层台有99阶，以此类推共九层台。
每层台上都布置着各种各样、各种颜色的菊花，从底部望上去，繁花似锦，争奇斗艳，真真是没有最佳，只有更佳。
与繁花相对的，是浓妆艳抹，精心打扮过的各家贵女。
从宫门到章华台这一路上见到的众多女子中，没有妆容相似的，更没有衣衫相似的。
各有各的风采，各有各的韵味。
到此刻，沈珺瑶心中生出一种真情实意的赞叹。
这才是选妃该有的场面！
哪像秦王，被随便指了婚，婚前未与对方见过一面。
在沈珺瑶观察别人的时候，各家的贵女也都在悄悄打量她。
她们从未见过这人，但是认识她一身的行头。
衣裳是锦绣坊定制的，耳坠明月珰，头上是红珊瑚制成的鸣翠步摇。
还有腕上的翡翠手钏，光彩剔透……
这些都不是普通官宦人家能拿出来的。
可一品以上等级官员家中的子女，大都彼此认识，也没有这样一个人。
有人不想猜来猜去，来到沈珺瑶面前，直接询问，“你是哪家的女儿？怎从未见过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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