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小心一些就没事。”苏人智似乎没头没尾地回了他一句话。
就在这时，三枚棋子之二终于移动到了棋盘中央，远处，擎霄也乘坐着他的坐骑来到祭坛之上，顺便还带着一个被裹成粽子的人。
“嗯？这人好眼熟？”路童第一时间就注意到那名坚持挣扎的男子。
“他不就是那个嘲讽我们的驱魔师吗？怎么被抓来了？祭品不是只有鄢小蓉一个人吗？”
苏人智没说话，将目光放在第三枚棋子之上。
“她们没来这里……”他轻声低喃，仿佛在沉思着什么。
路童也不再看那令他眼花缭乱的棋盘了，方炳炎被抓过来是他完全意想不到的，本该被抓来这里的鄢小蓉现在在哪？
他知道问苏人智也不一定有答案，只能继续蹲守着自己的位置，以不变应万变。
不多时，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地平线。
天色终于暗了下来。
沈小南跟在押送鄢小蓉的怪物身后，才发现古灵祭坛竟然有两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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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错，古灵祭坛分为一阴一阳。阳灵祭坛能在白昼开启，阴灵祭坛能在黑夜开启，而如果要同时开启，就只能在昼夜交替的瞬间。”
苏凤跟在王萧的身边，二人快步地走着，身后的一行侍女都快跟不上了。
王萧听着苏凤的详细解释，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想。
他们没去任何一个祭坛，而是爬上了全城最高的十九层塔。
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。
王萧跃上塔顶，将脚下的一切尽收眼底。
沈小南身上有他的画作，故而二者之间勉强能够有所感知。
当她偏离了计划路线时，王萧便猜到了季馨远想要做的事。
单独一个祭坛可进行的仪式不多，而且威力也不强，但双祭坛同时开启便会是另一番情景。
“地下的骸骨……”
“是真能破土而出的。”
“白天沉睡……”
“夜晚苏醒么？”
王萧仿佛在自言自语，随后缓缓拿出了笔。
下一刻，一南一北两束烟花同时绽放于天际。
就像得到了信号一样，王萧默默闭上了眼睛。
手腕一转，明亮的天蓝色就像突兀的颜料，转眼间布满了整个郡城的天空。
然而在这片天空之上，依旧是渐渐暗沉的黑夜，仿佛两个世界被划分得清清楚楚。
“天啊——你们快看——”
“天又亮了！！！”
“不会吧？！发生什么事了？我才刚低了个头！”
“是九龙塔上面的那个人！！”
“我看到他用一支笔！然后，然后把天空画成了这样！！”
“难不成是仙人？真是不可思议！如果不是亲眼看到，恐怕谁说我都不会信的！”
“轰隆——”
毫无预兆，地底下忽然传来一阵闷响，却是一种奇异的、悠远的……仿佛地狱的大门正在打开。
这种声音听在任何一个人的耳朵里都不好受。
就在人们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时，塔顶的人影再次挥毫……
祭坛前。
季馨远单薄的身躯看似弱不禁风，却能以一种傲然的姿态站立在一座高高的石碑之上。
狂风将她的衣摆吹得飒飒作响，她无动于衷，用复杂的目光看着高塔上的人影。
没有人知道，她“从小”就爱慕这个人。
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，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，她会一早就回归魔族，而不会拖到最后的时间。
“季馨远”不算她真正的名字，因为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从刚出生就被她夺舍了。
这些年她一直迷迷糊糊用这个身份生活着。只是偶尔有时候，也会觉得悬天宗的生活真好……
可这一切都没有让她的灵魂忘记自己的身份。
她重生而来，继承的是整个魔族的未来。
伴随着魔石的融合，她的记忆也在一点一点地苏醒。
她一直以为的师父并不是她的师父，而是她曾经的心腹，这件事在魔族里没有任何人知晓——包括这名“师父”。
因为她从来就不相信任何人。哪怕现在的她还十分弱小，她也有办法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，在隐瞒其他竞争者的前提下，恢复自己的巅峰状态。
因为，老魔帝的残魂已经快要消失了。
若是换在凡界帝国，那就是——皇帝快要驾崩了。
新旧更替，必然是一阵血雨腥风。
但这个小小的世界并非只有魔族，哪怕妖魔鬼怪全部被统一，也还有人族，以及九天之上的仙族，更别提还有那些只存在于神话中的神族了。
她重生前就已经为自己算过，她这一生的对手只有一个人。
过去她一直不知道是谁，直到此时此刻，看着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改变天象的王萧……
“难道真的是他？”
“这就是命运弄人么？”
“呵……”
季馨远也不知自己如何笑得出来。
她此时做的一切，并不是为了毁掉什么地方。正如她所说的，仅仅只是为了确认“太白星”是谁而已。
其次，她也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能力。
“没想到……竟然是看起来最没有威胁的文修……竟然是看起来最与世无争的师兄……？”
“真是可笑呢……”
不远处，被挂在日冕上贯穿胸膛的方炳炎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，眼皮却越来越沉重。
对于修为不算低的修士来说，这样的伤势虽然看起来很恐怖，但还不至死。
只不过这样生不如死的等待，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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