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做出决定
儿子食不知味的缓慢嚼着一块红烧肉，刘天明伸手摸着他的额头感觉又有些烫，现在的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，看着刘夏精神萎顿却无能为力。
“爸，你也吃吧，我没事儿。”刘夏躲了躲他的手，勉强笑笑。
刘天明好容易坐下，看到杯子又忙着起身去倒水，显然由于长期业务生疏，照顾起刘夏来笨手笨脚。
“对了，你周杰叔叔让你回来给他打个电话，”刘天明小心的把倒满水的杯子放在儿子身旁，生怕洒出一点儿，“说是这几天出差不在，不知道你适应不。”
刘夏握住水杯，感觉温温的，不得不努力探着身子去喝，真是太满了。
满满一杯水被他一饮而尽，难受的感觉好些，就是嗓子仍不怎么舒服，咳了两声应道：“爸，我一会给他打。”
看父亲又着急起来，面前那碗孤零零的豆浆早就凉透，刘夏起身说是吃饱了，想躺躺，就进了里屋。
说实话，他很不习惯这种关心，在他记忆里即使是哇哇学语的小时候也没见父亲如此过。
躺在床上，看着手里那破的不能再破的小灵通，很轻易便找到了周杰的名字，他犹豫了好一会，拨了过去。
电话很快被接起，那边响起一个有力的声音：“喂，刘夏？”
“周叔叔，我回来了。”刘夏努力使自己打起精神。
“哦，怎么样，对新学校满意吗？”那边很吵，应该是在饭店，可声音很清晰。
“挺好的。”
......
两人在电话里里一问一答，刘天明坐餐桌边一动不动仔细听着，儿子回来一直没有跟他说学校如何，只能从儿子与对方交谈中得知一二。
听得出，自己儿子和这个记者聊得很愉快，间或刘夏也能笑着提到一些趣事。
“我们在黑板上画了条线正好一米五，英语老师走进来没发现，脑袋刚好顶住，张毅伟就输了，答应下周给我们买饮料喝......”
“嗯，他是我们班的数学课代表，说是还参加过奥数得过奖，人挺好的。”
听着儿子谈得兴起，精神很不错，刘天明也放下了心，吃着凉了的红烧肉倒也感到挺香。
“就是我体能太差了，有点儿跟不上。”
......
“嗯，谢谢叔叔，叔叔再见”
挂了电话的儿子等了好一会再没了动静，刘天明好奇探头瞅了瞅，见他已经睡着，悄悄把被子盖好又摸了摸他的额头，心事重重坐回到了餐桌边上。
儿子体能差，这块短板该如何补齐？
其实早在孩子入学当天，刘天明就在车上与周杰进行过讨论，然而自己当时状况很糟糕，话题便没了结果。
时至今日，儿子也回来了，等他醒来就告诉他自己的决定会不会又刺激到他？
刘天明点起杂牌香烟，一口一口狠狠吸着，很快烟雾弥漫，久久不散。
楼上不知哪家哗啦哗啦麻将声做响，刘天明使劲掐灭烟头，习惯性的丢在地上踩熄，这次他要下血本堵上一切，为了刘夏，更为自己。
下午刘夏悠悠转醒，吃过药发过汗身体虽然虚，病却是好的多了，听到屋外有人说话，他好奇穿上拖鞋走出去看。
两张熟悉的脸正在刘天明的讲述中显得局促紧张，见到刘夏出来如遇救星。
赵晓刚、马超两个孩子将刘夏围在中间，问这问那，不多一会就欣喜着商量要出门，刘天明无奈只能放行，一再嘱咐儿子早点回来。
空地依然如旧，刘夏裹着不合时宜的衣服坐在水泥管上侃侃而谈，两个伙伴听得津津有味，羡慕的扒开他的外套看着里面一小的校服。
另一边，几个小孩好奇看着这边不敢过来打扰，仍然笨拙的追着滚动不停的足球嘻嘻哈哈。
赵晓刚和他俩笑了会，忽然试探问道：“见王雅洁了吗？”
听到那个名字，刘夏愣了下摇了摇头，情绪瞬间降到了谷底。
马超说话则更为直接，“我们上午看见她了，图书馆里跟一个大个子男生有说有笑的。”看见刘夏猛的扭脸看向自己，心里有些慌张，急忙解释道：“我俩不知道你回不回来，想着别又遇到那个胖子，就跟着了。”
赵晓刚点着头，补充道：“不是那姓吴的，是个瘦高个儿，看样子是个六年级的，我俩一直跟着的，离这儿有三站地。”
刘夏听完两人说话，这才明白为什么两个伙伴能找进他家。王奶奶说王雅洁一回家就把自己关进房门不肯出来，事情肯定和这小子有关。他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寒霜，冷冷问道“知道住哪吗？”
“嗯，知道！我俩一直跟他上的楼。”赵晓刚又犹豫问道：“咱们现在去？”
马超嗷嗷叫着：“刘夏，你说话，我们听你的！去好好教训教训那货。”
两个自小和刘夏长大的伙伴怎不知此刻刘夏想做什么，怂恿着他赶快决定。
“走！”
三个家伙说走就走，刘夏步履如飞，哪还看出有半分生病虚弱的模样。
十岁的男孩子，已经不小了，他们懂得的事情虽然没有大人多，但是对于珍贵的事物却拥有着极强的保护欲望，在这一点上和成年男人没有什么不同。只不过成年人更知道迂回算计，而小男孩更多的是依靠争勇斗狠。
也许是从小经历坎坷，缺乏安全感的生活，造就了刘夏阴狠的性子和多于同龄孩子的算计，不然那个总找王雅洁麻烦的胖子也不会吃大亏。
事实上，不只那个胖子，周围不乏一些年龄大的孩子也是如此。打不过就来阴的，这是刘夏、赵晓刚、马超三个家伙能长期在空地上称王称霸的手段，靠着刘夏的鬼点子屡战屡胜，从未失手。
每次到了这个时候，想到面对比他们强大的对手，最后以弱胜强，对方终于服软的模样都让赵晓刚、马超兴奋。他俩看了眼身后默默跟着的刘夏，发现那双眼睛越来越黑越来越亮，极有默契的加快了脚步，知道那家伙一定又有了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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