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啊，我们是，一家人。”鞠倩回味着这句话，感觉心里暖暖的。
花七真的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。每次只要有她在，鞠倩就不会特别担心。
而且，花七在讨论某些问题的时候，真的不会把事情迁移到生活当中去。就好像一对调皮的兄弟，在进行一场阴谋。无论阴谋成功与否，最终都不会影像兄弟之间的感情。
成功了，他们会弹冠相庆，失败了，他们就一起灰头土脸进行下一场密谋。
这种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感觉，真的很舒服。
她所生活的时代，好像除了利益关系之外，就没有任何其他的关系了。
即便是家人之间，也是各种义务和责任的条约集合，人和人之间的感情，更像是一套套的条例。
花九看鞠倩呆呆的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鞠倩的头斜在花九的肩膀上，说：“你说，文明会出现后退吗？”
“不会的。文明会曲折波浪式的前进，是不会后退的。这是世间万物都使用的道理。”
“那如果说，许多人都沦为了一种工具，为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，比如‘科学’，服役。那你说这是文明进步了呢？还是退步了呢？”
花九稍作思量，说：“进步啊？”
“嗯？为什么？”
“人们在任何时候，都需要信仰。这个时代，人们的信仰正在从宗教转变为科学。当所有的人们都成为科学的奴隶的时候，科学也就进入了发展的高潮期。就意味着，人们的文明更加精细化，更加进步啊。”
“但是，人们会应为相信科学，而失去自我吗？”
“不会的。人的核心，是精神。是爱和抗争。就像精卫填海，就像夸父逐日。只要有爱和抗争，人们就不会被任何东西统治。即便有一些群体在某些观念的控制之下，整个人类，却孩子自由的。”
鞠倩细细品味着“爱”这个字，问花九：“‘爱’，到底意味着什么？”
花九清了清嗓子，说：“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呢？”
鞠倩说：“说不上来，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，想跟你说话。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做什么。有时候觉得你很危险，但是大多数时候觉得不能和你分开。看到你的脸，就觉得，很可爱。你周围的空气，都很温暖。”
花九的脸逐渐红了起来，说：“对啊，这就是爱啊。没想到你这么肉麻。”
“我哪里肉麻。我就是在陈述客观事实而已啊。最重要的是，我明知道我要离开，还是会忍不住要和你在一起。这种不理智的行为，是我不能理解的现象。”
“爱本来就是不理智的。”花九说，“等一下，你说什么？你要离开？”
鞠倩慌了神，立马解释说：“额，对啊。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。我总会死去的，到时候我们就会分别。但是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，真是荒唐。”
花九捏着鞠倩的脸说：“傻啊，这就是白头偕老生死相依啊。”
“哦。”
*
第二天早上，鞠倩和花七就要去给余笙拍照。
鞠诚的眼睛是真的尖。
花七说要给《混沌永恒》的一个常驻角色“上官凉”找一个模特，鞠诚立即就相中了余笙。
鞠诚当时说：“我记得老妹的第一个公开的作品，用的就是他吧。我觉得他还是蛮帅的。就用他吧。”
吴霜有强调，用余笙的话，就是另外的价钱。
但是鞠诚财大气粗，二话不说就敲定了价格。
余笙也爱玩《混沌永恒》，对上官凉这个角色也是很喜欢，也求吴霜同意，这件事就这么成了。
拍照的地点，在滨海市东部的一片油菜花田地里。
花九事情不多，也跟过来。
余笙在别的会场，可能要等一会才到。
鞠倩不是很会操作这里的摄像机，在专业摄影师的指导下，逐渐学会的按快门和调整光线。
“好复杂。”鞠倩感叹。
“不会吧，你不会这么笨吧，连这个东西都玩不转？”花九嘲笑说。
“你居然说我笨，你等着。哎你别动，相机很贵的。”
鞠倩捯饬了半晌，终于能拍摄出成品了，就开始连续拍摄。
金黄色的油菜田，看起来让人产生一种丰收的喜悦。
花七在傍边喊着：“哇，这里的土真的是很肥沃，真想在上面再种点什么。”
这时候，鞠倩看镜头里，忽然出现了花九的身影。
他端端正正站着，等待鞠倩按下快门。
鞠倩立刻挥手，说“哎呀你闪开一点啊，你闯进画面啦！”
花九半带委屈地说：“你帮我拍一张就不行吗？”
鞠倩亲自走过去，将花九推开，说：“去去去走开，我要拍风景呢，出现一个人就很不好看。起开起开。”
花九灰突突走开，到鞠倩身后，问其他的摄影师另外讨要了一个照相机，对着鞠倩开始拍照。
这时候，一辆车驶来，余笙从上面飞下来，到了鞠倩的镜头前，立即摆出了一套姿势。
花九等着鞠倩轰走余笙。
没想到，鞠倩居然笑着向余笙挥手说：“哎哎往这边站一点。好的好的，好帅。没想到你在油菜花里也能排出时尚杂志的感觉啊。
“背影再来一张。好的好的。”
花九愣住，看着鞠倩给余笙拍照。
直到余笙被化妆师小赵叫走，花九才慢吞吞走到鞠倩身边，：“为什么余笙就可也以拍照，我就不可以。”
“我们本来就是给余笙拍照的啊。他来试一下镜头，不是很好吗？”
说着，鞠倩就让花九看她给余笙拍的照片，“你看，我的手法，还是很可以的吧。看这个构图，看这个色彩，是不是很强。”
花九说：“我也要照相。”
鞠倩说：“你照相都一个样子。绷着一张脸，没什么意思。”
“不行，你得给我照几张。”花九要求说。
“行吧行吧，你站前面去，我给你照几张。”鞠倩说。
花九站在余笙之前站的位置，鞠倩架好了相机，说：“准备好啊！”
“咔嚓咔嚓”几声之后，鞠倩朝花九招手，“来来来看一看。”
“没想到你还挺上相的花九。”鞠倩说。
花九不失自豪地说：“那我跟余笙谁更帅一点。”
“客观来说，余笙的镜头感还是比你要强一点。感情的变化也比较丰富。各种角度上都能表现出故事感。你这个就很一般了。就是一张照片而已。没有想象的空间。你看余笙这一张哈，就感觉，他和自己的恋人久别重逢。那种喜悦和委屈，都有了。还有这一张背影侧脸，好像是刚刚灭世成功。你这个的感觉就是‘我在拍照’。”
“哦。那你还是去给余笙照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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