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仍是和先头赞赏袁方一模一样的字眼,但此时从朱棣口中吐出却多了一种深深的煞气。他看也不看两个面沉如水的内阁臣子,怒极反笑道:“光天化日竟有这种咄咄怪事,他们还敢说这是太平盛世?宋礼又是老又是病的,此事怪不着他。让按察副使和几个按察佥事好好查,若是给不出交待,他们自己按照纵盗之罪看看自己是什么罪名!”
金幼孜见朱棣一味只揪着按察司不放,心头不禁有些不忿,当下便上前一步提醒道:“皇上,张越遇袭之后硝制首级悬于旗杆,无异于泄私愤用私刑,不可不问……”
“这有什么好问的!”朱棣皱眉扫了金幼孜一眼,冷冷笑道,“朕派他去山东就是让他去杀人的,如今四百多号教匪悉数伏诛,这回程中又杀了十几个,自然是杀得好!将逆民首级高悬于旗杆开路,正好可以震慑那些不法之徒,有何不可?早知道那七个俘虏会在按察司大牢中不明不白丢了性命,还不如将那七人一并杀了!”
皇帝这杀气腾腾的口吻让金幼孜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,而一旁的杨荣却在心里冷笑——金幼孜还真是老糊涂了,皇帝分明想要张越见血,而且越多越好,这一次的事情岂会去追究他的过失?只是,瞧着皇帝的这种手法,仿佛是将张越硬是往某条路上逼……
杜宜山啊杜宜山,你就算再会教学生,只怕也架不过天子的手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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