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太后和先女帝的相继离世对赵然有很大影响，谢川神情稍缓和了些应：“当初未出嫁前便时常居住西郊，现如今离了宫，若住在谢家恐怕帝后不合的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。”
赵然细听谢川的话，隐约猜出她本意是不想闹大，又想起宫人们传言她是夜里离宫，便又确信了几分。
“那这事怎么宫人们都在传？”赵然偏头望着挺直背端正静坐的谢川。
谢川思量片刻道：“此事怕是有人故意暗中推波助澜。”
许是昏黄的光亮照的谢川眉眼柔和许多，赵然稍稍挨近过来，心神荡漾的嗅了嗅：“你今天抹香了？”
一向不爱梳妆打扮的人，竟然有这等兴致。
谢川微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，面容燥热了些许，抬手轻拍开探近的脑袋：“不许靠这么近。”
“我这脑袋还疼着呢。”赵然佯装痛苦的捂着额前的红包，其实也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也有些不太妥当。
按理现如今已是成婚第四年，两人没必要如此拘束，可实际安治二年内两人因心性不合没少闹矛盾，其实没什么亲热机会。
虽然现如今已经安治四年，赵然推测以谢川冷冰冰的臭脾气，自己估计没少吃瘪。
“再喊，外边的宫人就该看笑话了。”谢川倚靠马车，伸手撩开一侧帘子，外面的冷风窜了进来，脸颊的燥热才逐渐消退。
赵然一听，立刻停了动作。
帝王的面子还是很重要的。
谢川偏头见她故作正经端坐打开暗格寻找糕点，便知这人仍旧是个孩子的心性。
“这么晚还吃甜腻的糕点，不怕牙疼了？”
“你不喜欢吃糕点，怎么还不准别人吃么？”赵然愤愤不平的回。
不过说来也奇怪，谢川随行车辆真的一直都会备上各类糕点，明明她是最不喜甜腻的食物。
谢川见她突然放下糕点便问：“难不成糕点味道坏了？”
这人吃惯宫里御膳房的珍馐美味，嘴一直挑的很。
赵然眼眸亮堂的打量谢川应：“没坏，酸酸甜甜的糕点最适合不过了。”
这种口味也一直是赵然最喜爱的味道，宫里御膳房的御厨也都是按照赵然的口味制作糕点。
其实谢川没少劝赵然少吃糕点，可偏偏每次两人出行去祭祀或是狩猎，同坐车辆总会备上些许糕点。
难道是谢川故意为之？
“主子到了。”外边的仆人低声唤。
谢川禁不住赵然打量侧身避开，赵然眉开眼笑的先行下马车，心情极好的伸手主动给谢川当仆人接她下来。
一脸茫然的谢川交手与她，踩着小木阶下来，心里还没捉摸明白她的心思变化。
两人一并入西郊府邸，夜深更加冷的很，待入主屋里方才暖和多了。
“快去端盆冷水和上好的金疮药。”谢川看着已经入座的赵然，那额前已经越发肿了起来。
“是。”
待侍女将药放至一旁，谢川拧干帕巾搭在赵然额前。
赵然倒吸了口气眉头微皱的出声：“太凉了。”
“忍着点吧，这样消肿快，否则明日早朝百官恐怕都该盯着看了。”
谢川望着躺在软塌的人完全没有自己动手的迹象，也只好一直伸手给她按住帕巾。
“这太不像女子的闺房，没有一点脂粉味啊。”赵然看了看摆在两面墙的数柄刀剑，而角落还排放着各样不同品级的盔甲，看着还有些破旧。
谢川微羞恼的抿紧薄唇，收回替她按住帕巾的手：“放心，不会让陛下在如此简陋的地方就寝。”
哎？
赵然睁大眼不敢相信看着谢川，这人说变就变，未免也太反复无常了吧。
难道刚才说了什么话惹的她不高兴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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