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身来到希里贝尔城的第一个夜晚,顾川就发觉他做梦了。
无比清晰地认知出他在做梦。
这不废话吗,你不是在做梦你怎么能飞在半空中?
并且全身半透明、别人对你熟视无睹?
你以为是灵魂出窍吗?
拜托,要相信科学!(不是,蓝胖子笑脸)
......
当顾川睡着的那一瞬间,他感觉自己好像是闻到了一股呛鼻的味道,随后身上产生了不可阻挡的浮力,他不由自主地如同气球一样飘了起来。
随后诊所内的一切物品像是电影倒带一样飞速后退,光线变得曲折,人影无形攒动,像是经历一千万年,又好似才过去一秒,
一个恍惚之间,
房间变了模样,变成了顾川熟悉又陌生的模样。
换一个说法,
有点类似顾川今天刚打开诊所大门那一瞬间看到的屋子布局。
而自己的身体呢,或者说是西弗斯的身体,就坐在椅子上,拿着笔,在一个红色牛皮的小笔记本上来来回回书写着一些东西。
“所以刚才打开第三扇房门还是触发了仪式吗?”
“我不会真的灵魂出窍了吧?”
“那现在那个在动的西弗斯又是谁?”
一开始顾川是恐惧的,因为他看见“西弗斯”是有自主地意识,还正在自主地活动。
你要问这感觉是什么呢?
就好像流浪汉在河边发现一个无主的别墅,他心安理得地住了进去,突然有一天原本死了三年的屋主回来了,还在你面前活蹦乱跳。
搁谁都顶不住!
不过随后顾川发觉,“西弗斯”对他熟视无睹,顾川在西弗斯面前张牙舞爪、呲牙咧嘴,他完全没有反应,好像顾川根本不存在似的,又或者好像,顾川他完全不属于这个时空,他只是一个看客,一个处于真实3D场景的看客。
接下来一段时间,顾川试验了一下,自己无法穿透墙壁或走出房门,也无法影响到场景中任何一样东西,包括人,即使顾川的手指都快伸进趴在桌子上奋笔直书的西弗斯屁股里了。
“现在的我有点像游戏中开的自由录像视角啊。”
弄清楚自身情况后,于是顾川决定再搜集一下屋子里的信息,比如现在的西弗斯究竟在记录着什么。
顾川双手拨动做游泳状飘到了西弗斯的身后,从西弗斯的肩膀探头望去。
“凯恩特帝国1821年11月,我已经来到希里贝尔城大学三个月了......卧槽,这不就是一年前吗?”
顾川看见笔记的开头便小小地惊讶了一下,
所以,这是一年前的西弗斯?真正的西弗斯?
那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?发生时空穿越了?
顾川抱着疑问本想继续偷看下去,却不料西弗斯起身便把小笔记本收进了内衬的口袋中。
“我靠,要不要这么巧?不就是耽搁了一点时间嘛!”
措手不及的顾川无声骂道,下意识地伸手阻拦了一下,
然后整个胳膊穿透了西弗斯的身体,又扑了一个空。
顾川挠挠头,只能呆滞飘在原地,
“算了,看看西弗斯接下来要做什么吧!”
只见西弗斯慢慢地走到旁边的橱柜抓起一瓶红酒,直接拔掉瓶塞就灌入口中。
也许喝得太急,西弗斯呛到,重重地咳嗽了两下,他扒拉一下衣服的领子,又拿起了酒瓶,狂喝了几口,便神情不动地伫立了好一会。
“怎么看这脸,一年前的西弗斯为何显得这么憔悴啊?!”
此时顾川才细细地观察了西弗斯,满脸胡须与浓重的黑眼圈,虽说即使这样也无法遮挡他优秀的外貌,但仍旧显得格外疲惫。
“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
随后喝完小半瓶酒的西弗斯便靠着墙壁缓缓地坐在了地上,点燃了一根香烟,目视前方,思考了好久,最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开始不紧不慢地说道,
“目前这个诊所接待的病人中,有五位非常值得注意,他们都很危险,或者说他们都是......”
飘在一旁的顾川顺着西弗斯的视线看了过去,对面除了两根木条和一些杂物之外就没有其它东西了。
并且,那两根木条格外的眼熟。
“喂喂,所以仪式是藏在固定房门的木条中吗?”
“他们都是精神病患者,哈哈哈,这样说该不会犯忌讳了吧!”
西弗斯当然没有听到顾川的吐槽,抬手抽了一口烟,浓郁的烟雾从口中升腾,把西弗斯的脸遮得若隐若现,半息时间,西弗斯又继续说道,
“第一个是位妄想症患者,自称拥有超能力,说飒一声就可以瞬间移动,他在我面前飒飒飒了半天,然而却纹丝不动,真是快笑死我了!哈哈哈哈哈哈.....”
西弗斯仿佛回忆起某些搞笑的画面,捂着额头大笑了几声。
不过马上,他的笑声戛然而止!
西弗斯瞳孔收缩了一下,抽烟地手有些颤抖,他的声音变得很小,像是低语,他继续说道,
“当我正准备轰走这个令人发笑的神经病时,他突然对我说.....”
“医生,你家里刚才进了一个小偷,一个强大的小偷!”
“我的家就在这里,现在就我们两人,哪来什么小偷?”
“他没有说话,从口袋中掏出七朵郁金香花给我,然后就径直离去。”
“我当时没有多想,直到一星期后,我去了西南行省,我的父亲那里,在那个庄园里,和侍者交谈后,我才发现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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