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浅看着凌九:“没有人会喜欢被别人写进小话本,尤其是那样的角色。凌九,你与其他公子不一样,我看得出来,你不喜欢。”
凌九没有说话,他又喝了一大口酒。
酸菜说:“凌九,你这一口酒,一定是苦的。”
唉,我们实在不招人喜欢,因为我们总是当面撕开一些本质的东西。
也许问题真得出在我们身上,有些东西,为什么一定要撕开。
我伸手撸了撸凌九头顶的两撮毛说:“凌九,在你眼里,我们和紫霞有什么区别吗?”
浅浅伸手打掉了我不安分的手,但我还是拽着他的衣角不放。
凌九说:“你们是我悬崖上的风景,紫霞嘛……是爱人肩膀。”
我噘噘嘴说:“男人都一样的,还是喜欢温柔乡……”
凌九认真的说:“感情的事,像你这种单身狗是不能理解的……”
这天聊不下去了,我一口气堵在胸口。
凌九看着我说:“苜蓿,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我连忙点头说:“可以可以,你问吧。”
他看着我认真地说:“你究竟是男的,还是女的?”
我第二口老酒也喷了出去。
我大怒:”凌九,你居然看不出我是男是女?”
凌九有些许醉意,他很淡定的说:“苜蓿,你从不穿裙装,你喜欢喝茶,你从不好好走路,你还喜欢看小黄书……”
啊,别说了。
我捂住了耳朵。
我瞪着他,足足一分钟,而他竟然一个劲的乐。
我大喊到:“浅浅。”
浅浅忍着笑问我:“姐姐怎么了?”
我愤怒地说:“交给你了,灌醉他。”
我转身去找紫霞。
她静静的看着我,欲言又止。
我冷冷地对她说:“紫霞,懂得珍惜吧。如果这次对西思城围攻的铁卫中没有所谓那些以次充好的凌门铁卫,可能我们天涯城会抓住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。”
紫霞看着我,没有说话。
我继续冷冷看着她:”我们对你们下不了手,连作妖的六门都看出来了。所以,你们这里反而成了他们可以藏身的天堂,因为你们可以用来挡枪。我估计你们中间也插了不少他们的暗桩。“
紫霞看着我,低着头。
我继续说:“这些暗桩是抓不完的,你们要做的,是不要被那些暗桩趁乱上位。记住,所有以凌门的名义四处招摇的要么是已经被暗桩控制,要么就是暗桩本桩。”
紫霞抬头看着我:“姐姐,我们萍水相逢,你们的恩情,我们会记得的。”
“哧”,我笑了,苦笑。
“紫霞,你还是不懂。我们之所以选择退让,是因为你连对我们的感恩,都不敢大声的说出来。因为你们依然害怕,依然不相信我们。已经不是一年前了,你们还活在自己的城堡中。可我们必须大步往前走,不是我们怕拖累你,是怕你拖累我们。”
我们的战斗不会停止。
我们从来不是为凌九而战。
我们只为江湖而战。
我转身离开。
对紫霞,我感情很复杂,有敬佩但也有怨恨。
可我却不得不承认,我连凌九都没有如此细心呵护,却把一生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她。
紫霞,纵然这一路的成长你们付出最多,但你们也得到最多。
无论是凌九还是我们,从来都是把你们放在心尖上。
你们何其幸,会成为凌九愿意牵手江湖的人。
若你们懂得珍惜,请和他走一样的路,做一样的人。
我扔给她一句话:“记住,小心那些以‘凌门名义’出征的人,有些铁卫给自己带了这顶高帽子,本身就有极大问题。真正勇敢的人,只会以己之名,冲锋陷阵。”
凌九果然被浅浅给灌醉了。
因为他居然主动举着杯子跟浅浅说:“满上满上,先满上……”
而浅浅也不客气的对他说:“你没干,还养着鱼呢……”
凌九明显放开了:“姐姐你真痛快啊,女中豪杰……”
浅浅则一口闷:“不如当年了……”
我感觉他们两个这样喝下去一定会出事。
所以,我过去直接坐在他们俩个中间同样也端起了杯子:“来,凌九,给姐姐满上……。”
就这样,一个晚上,我们就这样傻呵呵乐了一个晚上。
第二天,凌九又在西思城混了一天之后,才和紫霞离开。
他离开的那天,西思城内阳光明亮,浅浅给他安排了一辆宽敞的马车。
他和紫霞走的时候,我站在城头目送他好久。
我知道,经过这件事,我们终究还是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了。
一百年前,我离开了我的公子。
一百年后,我告别了凌九。
不同的人,不同的事,相同的结局。
我没有说一句:再见。
因为我没有打算再见。
回头,我看着浅浅和酸菜,苦笑着说:“我好像被抛弃了。”
浅浅笑着说:“不要活得像个怨妇,你还有我们。”
我看着她说:“浅浅,你真得长得特别像一只狐狸精。你为什么不去勾搭他,把他勾回来?”
酸菜笑着说:“狐狸精应该长什么样子啊?苜蓿你长得也不像一棵苜蓿……”
西思城里,三个女人一台戏!
夕阳里,我们长长的背影,有点苍凉,有点悲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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