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去找他！”女人哀哀戚戚说。
虽然儿子说要保护她给她出气让她很欣慰, 但儿子还有更好的未来，不能犯法！
要是儿子一时冲动去找校长的麻烦，那一切都毁了。
她就这样了, 绝不能耽误儿子的未来。
何娜看女人只知道哭的样子，不知道为什么一阵烦躁。
“别说了！我是你儿子, 我不保护你谁保护你！以后谁欺负你都别瞒着我，只知道自己忍着, 没用死了。磨磨唧唧的。”
她浑身上下摸摸, 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给女人擦脸。已经用了最轻的力道, 但是女人哭皱的脸还是被擦破皮了, 发红。
何娜泄气地啊一声，感到一阵烦躁。
好久没跟普通人相处她都不会控制力气了。
“对不起！”她气闷地说, 放缓语气：“你不要觉得我还是个小孩，只要你说，我有一万种方法让那个老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”
她是玩家, 而且绝对比方荷那个废物厉害。
想起方荷，何娜原本只是和方荷有仇, 现在则是想起方荷就有些咬牙切齿。
这个废物，是不是个男人？
撞见这一幕都没有用脑子想想, 也不考虑妈妈会怎么样，反而离家出走。
他的出走完全是压死他妈妈的最后一根稻草, 这个女人活下来的全部愿望就是儿子, 她最无法承受的就是儿子质疑甚至厌恶的眼神。
何娜就完全不一样！
谁要是敢欺负她在意的人她一定要报复回去。
那个老头！
她眼神中有杀意。
他害惨了方荷母子, 他该死！
就算她和方荷有仇，但这不影响她杀掉那个人渣！
毕竟是玩家, 杀一个普通人不被抓住马脚还是很简单的。
女人跟儿子并不是很亲密。她需要工作, 儿子功课也忙, 她因为自己读书少，希望儿子可以多读书，对儿子要求很严格。
儿子叛逆期以来跟她说话都少了。
这还是第一次儿子这样坚定说要保护妈妈，她控制不住眼泪，这是她肚子里掉出来的肉，她全部的寄托和希望。
现在儿子在用行动告诉她，她对儿子也很重要。
儿子长大了，会保护妈妈了，这一刻就算死她也觉得值了。
只是她还是有些心酸的无法言述。
是自己没用，本来不该让儿子看到这些的，脏了他的眼睛。
“你别冲动，不值得。”女人小声说：“听妈的，你好好读书，有什么留在以后说。
你要为妈好，考上个好学校——”
何娜不喜欢上学听到这话头都开始疼了，这个笨女人！以为让孩子读好书就是唯一出路，甚至不惜去做那种交换！
就方荷那张脸，将来当明星当网红哪个不能赚钱？
她胡乱点头答应下来，无论女人嘱咐什么她都应着。
她还是头一次被人说这么多要求，她一向野，最讨厌别人管着。现实里自己那个爹一次兴起要管她学习，被她直接打断了鼻子。
现在被这个女人拉着手说个没完她居然一点也没有不耐烦。反而心中有种奇怪的暖意。
这就是妈妈？真是啰嗦死了。
嘴上虽然答应女人不一时冲动对校长下手，但是心底她已经开始计划校长的一百种死法。
现在自己是在方荷的恐惧里，何娜突然不那么急着出去了。
女人擦了把眼泪：“怎么突然回来了？”
“回家拿作业。”何娜说。
“快中午了，吃午饭再回学校吧。”女人站起来，现在她已经调整好了表情，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何娜乖巧应了声好。
卷毛被女医生带着走出检查室的时候，疑似他父亲的男医生早就走了。
育婴室内的孩子们安睡着。
之前的小女孩站在其中一个育婴箱边满眼好奇地往里看。只是因为个子矮，必须踮起脚尖，很是辛苦。
“莉莉。”女医生喊了声，女孩扭头，哒哒哒跑过来，牵住女医生的手。
卷毛此时才有空闲打量这个小女孩。
凤眼，圆圆的下巴，秀气精致的五官。
是个小美女。
莉莉发现卷毛在看自己，悄悄缩到女医生背后，只露出一点毛茸茸的小脑袋。
“叫哥哥。”女医生拉拉莉莉，莉莉摇摇头，这个陌生人的眼神让她害怕。
小孩子的直觉很准。
卷毛确实不怀好意，这里的两个大人他没办法套话，这个小孩还没办法对付？
他下意识摸摸口袋，里面没有糖。
怎么搞？缺少关键道具怎么骗小孩？
这时候女医生直接把女孩拉到卷毛跟前，把女孩的小手递给他：“你照顾妹妹，我去找爸爸。”
卷毛听话地把女孩拉住，正巧，这不就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吗？
女医生一走，卷毛马上和善地跟女孩搭话：“妹妹，你想看这里面的婴儿？”
他刚看见莉莉趴在箱子边往里看。
莉莉点点头，又摇摇头。嘴紧抿着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还是没有开口。
她对这个陌生人很是防备。
小孩子哪来这么高的警惕心。
卷毛蹲下来，把莉莉抱起来。
莉莉一愣，眼睛瞪大：“你干什么！”
“你不是想看吗？”卷毛说着抱着莉莉走到育婴箱旁，他个子高一些，这样莉莉可以轻松看见育婴箱里的婴儿。
白嫩婴儿熟睡着，柔软的胎毛贴在头顶，肉嘟嘟的很是喜人。
莉莉瞬间就忘了卷毛的事，扒着育婴箱边缘，近乎贪婪地往里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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